第54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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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4章
“不行！”奧莉一口否決,十分堅定地說道：“小兔子的一號朋友只能是奧莉！”
她用力一扇小翅膀，飛到與山本武平視的高度，天藍色的貓貓眼睜得溜溜圓瞪向他。
黑黑的尾巴也如鬥志昂揚的旗幟一樣高高豎起,尾巴葉向內一彎，尖尖指向山本武的方向。
“奧、奧莉……”
沢田綱吉有點手足無措。
他小小聲地喊一句，奧莉只是側轉一下小貓耳朵,高高豎起的尾巴晃都沒有晃一下。
“奧莉是小兔子的第一個朋友就應該是一號！”她振振有詞，毛蓬蓬的小貓胸脯都驕傲地高高挺起。
山本武眨巴一下眼睛。
他露出一個略略思考的神情。
沢田綱吉向他投以期待的眼神。
他就知道！
山本君是很靠譜的人！
只要他順著奧莉說兩句好聽話,這個話題就能和平地結束了！
“可是……我比小貓認識阿綱的時間要長吧？”他一臉天然地哈哈笑道：“我們中學三年都是同班同學，論時間不應該是我在前嗎？”
沢田綱吉期待的小眼神一下轉為木然。
“喵？！”
鬥志昂揚的惡魔小貓身體一僵。
她急急地轉頭看向沢田綱吉，小翅膀一扇飛撲過去,問道：“小兔子, 第一個交往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吧？”
“呃……”
沢田綱吉張了張嘴。
他剛想說點什麽，飛撲過來的惡魔小貓如一枚小炮彈直接砸入他的懷裏,砸得沢田綱吉悶哼一聲,踉蹌著後退一步。
“奧莉才是小兔子最重要的一號朋友！”
她大聲地宣告：“不管二號朋友是什麽時候認識小兔子,奧莉都是最重要的一號！”
貓貓的主權,決不讓步！
沢田綱吉抱住懷裏的惡魔小貓，暗暗揉一下悶痛的胸口，無奈道：“奧莉，朋友之間是沒有先後之分的……”
“怎麽會沒有？”奧莉一下睜圓貓貓眼,大聲道：“奧莉的好朋友就很重要！”
他一下啞然。
突然覺得胸口變得更痛了。
“我們決鬥吧！”奧莉用力一甩尾巴,扭頭看向山本武,一本正經道：“為了小兔子的一號朋友位置！”
啊……
頭好痛。
沢田綱吉已經無力吐槽了。
但山本武卻覺得很有意思。
他笑嘻嘻地應下,問道：“小貓想要怎麽決鬥？”
“唔喵……偉大的惡魔不占小小人類的便宜,”奧莉歪一下貓貓頭，看向山本武的棒球棍,尾巴葉一擡指過去道：“我們就用那個決鬥吧！”
“用棒球嗎？”山本武有點意外。
他笑嘻嘻的神情轉為認真，說道：“棒球是我最擅長的運動。小貓要是選棒球，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”
沢田綱吉心頭一緊，低頭看向奧莉道：“要不還是算了吧？山本君是未來的甲子園種子選手，今年的棒球聯賽一開始就受到甲子園各方常客的高度關註，他們都說山本君在的學校一定會打進甲子園！”
奧莉要和山本君比賽棒球……
不可能！
絕對不可能贏的！
“奧莉是惡魔！”她驕傲地昂起小貓頭，大聲道：“偉大的惡魔怎麽可以欺負小小的人類，選擇自己有優勢的項目決鬥！”
“哈哈哈哈你們是在玩扮演惡魔的游戲嗎？”山本武一臉爽朗地問道：“只有小貓是惡魔嗎？阿綱不是嗎？”
山本君……
他完全誤會了。
沢田綱吉深深地嘆一口氣。
“惡魔不可以隨便跑到人間界，”奧莉垂落的尾巴輕勾一下，回頭認真解釋道：“這個世界，應當只有奧莉一只惡魔！”
山本武一臉天然地笑道：“原來是這個規則，我明白了。”
不不不……
山本君根本沒有明白！
沢田綱吉欲言又止。
“小貓以前打過棒球嗎？”山本武彎腰撿起臨時放在一旁的棒球手套，友好地問道：“你想當打者還是投手？”
奧莉困惑地歪一下貓貓頭，惡魔尾巴都彎出一個問號。
她直接問道：“打者是什麽？投手又是什麽？”
“哈哈哈哈看樣子是沒有打過，”山本武爽朗地一笑，反手把棒球棍遞向奧莉，道：“要先試一試打者的位置嗎？只要把飛過來的球，打出去就好了！”
奧莉好奇地抱一下棒球棍。
毛茸茸的小貓爪摟住棒球棍的上端，她連爪帶尾巴一同抱上去。
“啪嗒。”
木質的棒球棍直挺挺地順著柔軟的貓毛滑落在地。
他們三人一同低頭看向滾到一旁的棒球棍。
氣氛似乎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。
沢田綱吉猶豫一下，張口想要安慰奧莉。
“看樣子打者的位置是不太合適你，”山本武神色如常地彎腰撿起棒球棍，轉手把球遞給奧莉，道：“試一下當投手吧。”
毛茸茸的惡魔小貓四爪並用抱住圓滾滾的白球。
她好奇地一勾一勾尾巴。
山本武作出一個投球的動作，笑道：“只要把球扔向我就好了。”
他沒有向奧莉解釋太多的棒球規則。
對於新手而言，能把球投到正確的方向，已經算是“合格”了。
“至於阿綱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，笑瞇瞇地把棒球棍塞給沢田綱吉，自己戴上手套道：“打者的位置就交給你了。”
沢田綱吉一下懵住。
“誒？”不是？這裏有他什麽事？
他傻傻地低頭看向手裏的球棍，再看看跑遠去用樹枝畫出幾道地線的山本武，小跑過去問道：“山本君，這個……”
打者和投手才是對手吧？
奧莉當投手。
他當打者。
那山本君當什麽？負責接球的捕手嗎？
投捕是隊友啊！
山本君和奧莉站到一邊，根本分不出勝負吧！
“雖然小貓說不能占我的便宜，”山本武摸了摸後頸，轉頭看向不遠處抱住球，好奇地晃晃尾巴，飛來飛去的奧莉，笑一下道：“但棒球是我最擅長的運動，我也不能占她的便宜吧？”
他低頭認真地畫好“打者”和“捕手”站位的線，說道：“大家都是朋友，和朋友打棒球，輸贏也不是那麽重要。”
沢田綱吉一臉感動。
下一刻，山本武笑瞇瞇地拍一下他的肩膀，道：“但我還是不太能接受第二的位置，下次我們再換一個別的比試吧。”
感動一秒消失！
“小貓！”山本武在捕手的位置蹲好，向奧莉揮了揮手，喊道：“比試可以開始了！球扔過來吧！”
沢田綱吉忙不疊地站好，別別扭扭地擺出打者的動作。
“膝蓋下沈，身體放松，兩腳之間可以再站開一點，”山本武只一眼就看出沢田綱吉站姿的問題，笑著提醒道：“阿綱，不用這麽緊張，今天只是朋友之間的游戲。”
他緊張地咽一咽口水，應道：“好。”
“奧莉要扔啦！”不遠處抱住球的毛茸小貓大喊一聲。
他的心一下提起，握住棒球棍，只覺渾身都不自在。
打者應該怎麽揮棒？
看見球過來就揮？還是等球到了再揮？
沢田綱吉的腦子一片混亂，緊張得手腳都有點發麻。
“喵！”奧莉的後腿使勁一蹬，踹向懷裏的棒球。
他下意識扭轉身體用力一揮——
什麽都沒有打到。
奧莉踹飛出去的球，甚至沒到沢田綱吉的眼前，半途就掉下去了。
“……”現場的空氣似乎又陷入一片寂靜。
沢田綱吉手腳發麻。
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尬尷一點還是奧莉尷尬一點。
“阿綱，放松一點！”山本武拍一拍他的肩膀，笑著跑去撿球揚手拋給奧莉，道：“不要緊，下一球用力一點就好。”
她一扇小翅膀飛過去，四爪並用抱住拋過來的球，乖乖道：“好。”
鬥志昂揚的惡魔小貓一點都沒介意自己的失誤。
她垂落的尾巴大幅度地甩了甩，毛茸茸的小身子左右扭一扭，活動一下身體大聲道：“下一個球，奧莉會扔得很遠很遠。”
沒有人在意自己的失誤。
也沒有什麽責怪與抱怨的掃興之語。
好似他們真的只是在玩一場游戲。
沢田綱吉莫名放松下來。
他擡手攏在唇邊，略略提高聲音，笑道：“不是要扔得遠！是要扔給我們！”
對了。
他們只是在玩一場游戲。
勝負不重要，對手是否一組也不重要。
反正游戲……
最重要的是玩得開心。
“喵？”奧莉歪一下小貓頭，思考一會道：“奧莉知道啦！”
要力氣大一點！
要扔給他們！
逐漸明白規則的惡魔小貓擡起後腿，穿到棒球和毛肚皮之間，使出時空魔力用力一蹬——
小小的棒球一瞬間如加持過的魔力棒球，以閃電都不及的驚雷之速掠過沢田綱吉的眼前。
他呆呆地眨一下眼，揮棒的動作都忘記了。
“嘶……”
山本武跌坐在地，險險接住飛來的棒球，棕色的棒球手套不住地冒出白煙。
沢田綱吉扭頭看過去的時候，棒球似乎還在山本武的手套裏飛轉，慢慢停下旋轉的沖勁。
他的表情陷入呆滯。
不是說好的游戲嗎？
這不是游戲的水平吧？
“小貓的力氣很大啊！”山本武呲一下牙，單手撐地起身活動一下手腳，笑道：“我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球打飛出去。”
沢田綱吉擔憂地問道：“山本君，你沒事吧？”
一般的捕手上場都要穿防具。
但山本武晨練只帶了棒球棍和手套、球，沒帶什麽沈重的防具，接下奧莉的“魔力棒球”差一點就受傷了。
“沒事沒事，”他擺了擺手，笑道：“阿綱，我們可以換一個位置嗎？”
沢田綱吉一楞。
他一扭頭看向晃晃悠悠，開心地轉圈歡呼自己投出一個“好遠的球”的奧莉，驚恐道：“我當捕手嗎？”
會死的吧！
奧莉的投球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接的球！
“不是，”山本武失笑道：“我是想著機會難得，小貓的投球很厲害，我可以練習一下打者的位置。”
正好，山本武覺得這段時間的自己有點進入瓶頸。
雖然社團裏的隊友都說，只要有他在，並盛高中肯定能打入甲子園。
但山本武不是一點壓力都沒有。
高中的棒球聯賽不同中學時期的比賽，許多的對手都是甲子園的常客，實力強勁的棒球手比比皆是。
他不敢大意一點，總想再提升一下自己。
“山本君……”
沢田綱吉想要勸說一二，可看著山本武異常認真的神情，所有想說的話都覺得難以出口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把棒球棍交換給他，鄭重道：“小心一點，別讓自己受傷了。”
山本君不久以後還有比賽要參加。
要是真的受傷……
今年上半的棒球聯賽怕是不能再參加了。
沢田綱吉皺一下眉，他幾步小跑向奧莉，喊道：“奧莉，等一下的投球……”別太用力。
“阿綱。”
山本武遠遠地喊他一聲。
他輕怔一下，側頭看向握住棒球棍點了點地的山本武。
“不要阻止她。”
他以口型告訴沢田綱吉，極為認真地擺出打者的姿勢。
“小兔子？”奧莉輕晃一下尾巴，抱住他帶過來的球，好奇問道：“你剛剛要說什麽？”
他抿一下唇，低聲道：“沒什麽……奧莉，小心一點。”
“喵？”她疑惑地歪一下小貓頭，不懂扔一個球有什麽需要小心的。
沢田綱吉後退幾步，讓出一道投球的路徑給奧莉。
她輕甩一下尾巴，擡起兩條後腿，時空魔力與貓貓一踹同時發動——
迅猛如雷的棒球旋轉著飛向山本武。
他用力一揮，棒球棍擊中球，使勁想要把它打回去。
可有時空魔力加持的棒球沖勁十足，想要把球擊飛出去的難度，遠勝於接住。
他扭轉上身，用力與球的沖勁較力。
“梆”的一聲。
山本武手中的棒球棍飛出去。
“山本君！”沢田綱吉擔憂地喊道。
他暗暗抽一口氣，甩了甩手，握一下拳頭活動僵硬的五指，擡手示意道：“我沒事，接著來、接著來！”
山本武彎腰撿起棒球棍和球，擡手一扔把球扔回給奧莉。
靈活的淺粉色小毛團一下撲過去，接住球勾一下尾巴道：“你是不是不舒服呀？要不我們下一次再決鬥吧？”
奧莉扇動一下小翅膀，猶猶豫豫地飛過去。
她有點擔心。
自己把小兔子“得來不易”的二號朋友給打壞了。
“沒事，剛剛的球力度正好，”山本武再次擺出打者的姿勢，認真道：“接下來的球也拜托小貓用這個力度打。”
奧莉遲疑地看向沢田綱吉。
他抿著唇，握緊拳頭止不住內心的擔憂，定定地看向山本武。
“小兔子……”
奧莉飛向他，軟軟地喊道：“還要打嗎？”
他沈默一下，點頭道：“既然是山本君的意思……那就打吧。”
奧莉遲疑地左右扭頭，見他們都是一副要接著打下去的樣子，惡魔小貓只好飛回到投手的位置，用力蹬出一個“魔力投球”。
沢田綱吉不自覺皺起眉頭。
他擔憂地看向一次一次揮棒，身體都開始冒汗發熱的山本武。
球棒一次次被擊飛出去。
但山本武卻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。
明明累得不住地喘息，手腕都開始泛紅，接連作出重覆性的活動五指與手腕動作。
可他還是不願停下。
沢田綱吉其實不太懂山本武這樣的人。
在他的人生中，有太多“逃避”、“放棄”解決問題的時刻。
每當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事，他第一時間想的都是“放棄”而不是“努力去戰勝”、“克服”。
可看著山本武一次次揮棒，始終堅持不願放棄的練習。
他心頭莫名升起一股熱血，大聲喊道：“山本君，加油！”
加油！
他一定可以超越自己！成為職業的棒球手！
“喵？！”奧莉警覺地扭頭看向他，喵喵地大聲質問：“小兔子，你還記不記得你的一號朋友是誰？”
他到底在為誰加油？
貓才是小兔子的一號朋友！
“砰！”山本武扭轉上身，用力揮出的一擊終於擊飛奧莉踹出去的“魔力棒球”。
圓潤的白球高高地飛起，越過他們的頭頂飛向遠方。
沢田綱吉激動地跳起來，道：“打中了！”
“奧莉生氣啦！”惡魔小貓大喊一聲，飛撲上他的臉，四爪抱住不放，尾巴呼呼地甩出風聲，控訴道：“小兔子，奧莉是在為你戰鬥！你怎麽可以替奧莉的敵人歡呼！”
可惡！
貓到底是在為誰戰鬥！
“可是……”
細軟蓬松的貓毛淹沒沢田綱吉的口鼻和眼睛。
他看不見前路地揮舞一下雙手，悶悶道：“山本君也是我的朋友啊。”
“奧莉不管！”她大聲地控訴，道：“奧莉才是小兔子最好的一號朋友！”
貓投出去那麽多的球！
小兔子的二號朋友只打出去一個！
肯定是貓贏了！
“……”沢田綱吉無奈。
他握住奧莉的小貓爪，小心翼翼地摘下“抱臉貓”吹一口粘在唇邊的貓毛，無奈道：“好啦，不要生氣了。”
朋友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先後之分。
硬要排出一個順序，反而顯得很奇怪。
“阿綱、小貓，這次謝謝你們了。”山本武提著棒球棍跑過來，笑容超級燦爛道：“剛剛那一球，絕對是我最近幾個月……不，最近一年打出的最好的一個球！”
沢田綱吉抱住扭來扭去，氣呼呼的惡魔小貓，安撫地給她順一順毛，抿唇不好意思地道：“我什麽都沒做，山本君能打出剛剛那球，是奧莉投得好也是山本君打得好。”
“沒錯！”她驕傲地一翹尾巴，道：“是奧莉投的球好，不是二號朋友比奧莉厲害！”
山本武笑一下，揉了揉奧莉的小貓頭，道：“謝謝你了。”
她輕轉一下小貓耳朵，翹起尾巴道：“二號朋友是不是承認奧莉更厲害了？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
山本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。
他一拖長聲音，奧莉立刻和他著急道：“肯定是奧莉更厲害！奧莉才是小兔子的一號朋友！”
山本武哈哈大笑。
他用力揉了揉奧莉的小貓頭，氣得她使勁甩尾巴去抽他的手。
“這一次贏的是小貓，”山本武扛著棒球棍，十分爽快地笑道：“阿綱的一號朋友位置，我們下一次再決勝負吧！”
奧莉一晃尾巴搭上他的手，認真道：“下一次再決勝負！”
他們還要比嗎？
沢田綱吉哭笑不得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”他擡頭看一眼升上天空的太陽，笑道：“我們回去換衣服吧！”
沢田綱吉恍然發現。
天已經徹底亮了。
他們居然打了這麽久。
“阿綱，等下一起去學校吧！”山本武揮了揮手，不等沢田綱吉再說一句什麽，轉身準備跑回家。
“等一等！”奧莉一扭身子，踢一踢腿沖他喊道：“二號朋友，你的球不見了！”
山本武停住腳步，站在並盛公園的門口，回應道：“我知道！全壘打的球！不去撿了！”
他都打出一個全壘打的球了。
丟一個棒球算什麽。
“奧莉不是要說這個！”她氣呼呼地說，尾巴一甩勾住沢田綱吉的手腕，拖著他飛向山本武道：“你的手不是有點受傷嗎？”
剛剛為了硬接奧莉的“魔力棒球”。
球棍幾次被擊飛出去。
山本武的手腕都紅了。
“山本君受傷了？”沢田綱吉一楞，下意識看向他衣袖下的手腕，皮膚一片赤紅。
看著是回去要冰敷的程度。
“這個啊？”山本武不甚在意地轉一下手腕，笑道：“回去冰敷一下就好，打球本來就很容易受傷。”
他早就習慣了。
職業的棒球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傷病。
山本武以後想成為職業的棒球手，肯定不會讓自己過早留下什麽影響職業生涯的傷勢。
“球球丟了，奧莉是不會賠給你的啦！”
山本武笑一下，道：“不用賠，球是我自己打飛出去的。”
奧莉不管他說什麽，低頭扒拉出一張鹿鹿頭的治愈貼紙，撕下背面的紙一貓爪給他拍手背上，道：“球球是不會賠給你的！但這張可以治愈一些小病痛的貼紙就送你了！”
山本武眨一下眼。
他低頭看向可愛的小鹿頭貼紙，沁涼的舒適之意一下蔓延向整條手臂，緩解身體的不適。
一切過度練習的不適似乎都消失不見。
山本武揮一下球棍，讚道：“這個貼紙很厲害啊？現在都有見效這麽快的特效藥嗎？”
沢田綱吉幹笑一聲。
他連著揮舞兩下球棍，高興道：“阿綱，我回去換衣服了，等一下見！”
“對於山本君來說，棒球真的很重要。”
沢田綱吉不由感慨道。
奧莉輕抖一下小貓耳朵，飛到他的肩頭，四只爪爪窩到一起踩一踩爪下的位置，稚聲問道：“小兔子沒有什麽很想做的事嗎？”
“……我想不到。”
沢田綱吉抿一下唇。
他想不到自己有什麽可以和山本武一樣熱愛的事物。
熱愛到絕對不會去逃避、不會放棄，再難都會站起來面對。
“要是……”
他昂頭看向湛藍的天空，聲音輕輕道：“要是可以找到就好了。”
如山本君一樣極為珍視，絕對不會放棄的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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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行！”奧莉一口否決,十分堅定地說道：“小兔子的一號朋友只能是奧莉！”
她用力一扇小翅膀，飛到與山本武平視的高度，天藍色的貓貓眼睜得溜溜圓瞪向他。
黑黑的尾巴也如鬥志昂揚的旗幟一樣高高豎起,尾巴葉向內一彎，尖尖指向山本武的方向。
“奧、奧莉……”
沢田綱吉有點手足無措。
他小小聲地喊一句，奧莉只是側轉一下小貓耳朵,高高豎起的尾巴晃都沒有晃一下。
“奧莉是小兔子的第一個朋友就應該是一號！”她振振有詞，毛蓬蓬的小貓胸脯都驕傲地高高挺起。
山本武眨巴一下眼睛。
他露出一個略略思考的神情。
沢田綱吉向他投以期待的眼神。
他就知道！
山本君是很靠譜的人！
只要他順著奧莉說兩句好聽話,這個話題就能和平地結束了！
“可是……我比小貓認識阿綱的時間要長吧？”他一臉天然地哈哈笑道：“我們中學三年都是同班同學，論時間不應該是我在前嗎？”
沢田綱吉期待的小眼神一下轉為木然。
“喵？！”
鬥志昂揚的惡魔小貓身體一僵。
她急急地轉頭看向沢田綱吉，小翅膀一扇飛撲過去,問道：“小兔子, 第一個交往的朋友才是最重要的吧？”
“呃……”
沢田綱吉張了張嘴。
他剛想說點什麽，飛撲過來的惡魔小貓如一枚小炮彈直接砸入他的懷裏,砸得沢田綱吉悶哼一聲,踉蹌著後退一步。
“奧莉才是小兔子最重要的一號朋友！”
她大聲地宣告：“不管二號朋友是什麽時候認識小兔子,奧莉都是最重要的一號！”
貓貓的主權,決不讓步！
沢田綱吉抱住懷裏的惡魔小貓，暗暗揉一下悶痛的胸口，無奈道：“奧莉，朋友之間是沒有先後之分的……”
“怎麽會沒有？”奧莉一下睜圓貓貓眼,大聲道：“奧莉的好朋友就很重要！”
他一下啞然。
突然覺得胸口變得更痛了。
“我們決鬥吧！”奧莉用力一甩尾巴,扭頭看向山本武,一本正經道：“為了小兔子的一號朋友位置！”
啊……
頭好痛。
沢田綱吉已經無力吐槽了。
但山本武卻覺得很有意思。
他笑嘻嘻地應下,問道：“小貓想要怎麽決鬥？”
“唔喵……偉大的惡魔不占小小人類的便宜,”奧莉歪一下貓貓頭，看向山本武的棒球棍,尾巴葉一擡指過去道：“我們就用那個決鬥吧！”
“用棒球嗎？”山本武有點意外。
他笑嘻嘻的神情轉為認真，說道：“棒球是我最擅長的運動。小貓要是選棒球，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。”
沢田綱吉心頭一緊，低頭看向奧莉道：“要不還是算了吧？山本君是未來的甲子園種子選手，今年的棒球聯賽一開始就受到甲子園各方常客的高度關註，他們都說山本君在的學校一定會打進甲子園！”
奧莉要和山本君比賽棒球……
不可能！
絕對不可能贏的！
“奧莉是惡魔！”她驕傲地昂起小貓頭，大聲道：“偉大的惡魔怎麽可以欺負小小的人類，選擇自己有優勢的項目決鬥！”
“哈哈哈哈你們是在玩扮演惡魔的游戲嗎？”山本武一臉爽朗地問道：“只有小貓是惡魔嗎？阿綱不是嗎？”
山本君……
他完全誤會了。
沢田綱吉深深地嘆一口氣。
“惡魔不可以隨便跑到人間界，”奧莉垂落的尾巴輕勾一下，回頭認真解釋道：“這個世界，應當只有奧莉一只惡魔！”
山本武一臉天然地笑道：“原來是這個規則，我明白了。”
不不不……
山本君根本沒有明白！
沢田綱吉欲言又止。
“小貓以前打過棒球嗎？”山本武彎腰撿起臨時放在一旁的棒球手套，友好地問道：“你想當打者還是投手？”
奧莉困惑地歪一下貓貓頭，惡魔尾巴都彎出一個問號。
她直接問道：“打者是什麽？投手又是什麽？”
“哈哈哈哈看樣子是沒有打過，”山本武爽朗地一笑，反手把棒球棍遞向奧莉，道：“要先試一試打者的位置嗎？只要把飛過來的球，打出去就好了！”
奧莉好奇地抱一下棒球棍。
毛茸茸的小貓爪摟住棒球棍的上端，她連爪帶尾巴一同抱上去。
“啪嗒。”
木質的棒球棍直挺挺地順著柔軟的貓毛滑落在地。
他們三人一同低頭看向滾到一旁的棒球棍。
氣氛似乎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。
沢田綱吉猶豫一下，張口想要安慰奧莉。
“看樣子打者的位置是不太合適你，”山本武神色如常地彎腰撿起棒球棍，轉手把球遞給奧莉，道：“試一下當投手吧。”
毛茸茸的惡魔小貓四爪並用抱住圓滾滾的白球。
她好奇地一勾一勾尾巴。
山本武作出一個投球的動作，笑道：“只要把球扔向我就好了。”
他沒有向奧莉解釋太多的棒球規則。
對於新手而言，能把球投到正確的方向，已經算是“合格”了。
“至於阿綱……”
他話鋒一轉，笑瞇瞇地把棒球棍塞給沢田綱吉，自己戴上手套道：“打者的位置就交給你了。”
沢田綱吉一下懵住。
“誒？”不是？這裏有他什麽事？
他傻傻地低頭看向手裏的球棍，再看看跑遠去用樹枝畫出幾道地線的山本武，小跑過去問道：“山本君，這個……”
打者和投手才是對手吧？
奧莉當投手。
他當打者。
那山本君當什麽？負責接球的捕手嗎？
投捕是隊友啊！
山本君和奧莉站到一邊，根本分不出勝負吧！
“雖然小貓說不能占我的便宜，”山本武摸了摸後頸，轉頭看向不遠處抱住球，好奇地晃晃尾巴，飛來飛去的奧莉，笑一下道：“但棒球是我最擅長的運動，我也不能占她的便宜吧？”
他低頭認真地畫好“打者”和“捕手”站位的線，說道：“大家都是朋友，和朋友打棒球，輸贏也不是那麽重要。”
沢田綱吉一臉感動。
下一刻，山本武笑瞇瞇地拍一下他的肩膀，道：“但我還是不太能接受第二的位置，下次我們再換一個別的比試吧。”
感動一秒消失！
“小貓！”山本武在捕手的位置蹲好，向奧莉揮了揮手，喊道：“比試可以開始了！球扔過來吧！”
沢田綱吉忙不疊地站好，別別扭扭地擺出打者的動作。
“膝蓋下沈，身體放松，兩腳之間可以再站開一點，”山本武只一眼就看出沢田綱吉站姿的問題，笑著提醒道：“阿綱，不用這麽緊張，今天只是朋友之間的游戲。”
他緊張地咽一咽口水，應道：“好。”
“奧莉要扔啦！”不遠處抱住球的毛茸小貓大喊一聲。
他的心一下提起，握住棒球棍，只覺渾身都不自在。
打者應該怎麽揮棒？
看見球過來就揮？還是等球到了再揮？
沢田綱吉的腦子一片混亂，緊張得手腳都有點發麻。
“喵！”奧莉的後腿使勁一蹬，踹向懷裏的棒球。
他下意識扭轉身體用力一揮——
什麽都沒有打到。
奧莉踹飛出去的球，甚至沒到沢田綱吉的眼前，半途就掉下去了。
“……”現場的空氣似乎又陷入一片寂靜。
沢田綱吉手腳發麻。
他一時間不知道是自己尬尷一點還是奧莉尷尬一點。
“阿綱，放松一點！”山本武拍一拍他的肩膀，笑著跑去撿球揚手拋給奧莉，道：“不要緊，下一球用力一點就好。”
她一扇小翅膀飛過去，四爪並用抱住拋過來的球，乖乖道：“好。”
鬥志昂揚的惡魔小貓一點都沒介意自己的失誤。
她垂落的尾巴大幅度地甩了甩，毛茸茸的小身子左右扭一扭，活動一下身體大聲道：“下一個球，奧莉會扔得很遠很遠。”
沒有人在意自己的失誤。
也沒有什麽責怪與抱怨的掃興之語。
好似他們真的只是在玩一場游戲。
沢田綱吉莫名放松下來。
他擡手攏在唇邊，略略提高聲音，笑道：“不是要扔得遠！是要扔給我們！”
對了。
他們只是在玩一場游戲。
勝負不重要，對手是否一組也不重要。
反正游戲……
最重要的是玩得開心。
“喵？”奧莉歪一下小貓頭，思考一會道：“奧莉知道啦！”
要力氣大一點！
要扔給他們！
逐漸明白規則的惡魔小貓擡起後腿，穿到棒球和毛肚皮之間，使出時空魔力用力一蹬——
小小的棒球一瞬間如加持過的魔力棒球，以閃電都不及的驚雷之速掠過沢田綱吉的眼前。
他呆呆地眨一下眼，揮棒的動作都忘記了。
“嘶……”
山本武跌坐在地，險險接住飛來的棒球，棕色的棒球手套不住地冒出白煙。
沢田綱吉扭頭看過去的時候，棒球似乎還在山本武的手套裏飛轉，慢慢停下旋轉的沖勁。
他的表情陷入呆滯。
不是說好的游戲嗎？
這不是游戲的水平吧？
“小貓的力氣很大啊！”山本武呲一下牙，單手撐地起身活動一下手腳，笑道：“我剛剛差點以為自己要被球打飛出去。”
沢田綱吉擔憂地問道：“山本君，你沒事吧？”
一般的捕手上場都要穿防具。
但山本武晨練只帶了棒球棍和手套、球，沒帶什麽沈重的防具，接下奧莉的“魔力棒球”差一點就受傷了。
“沒事沒事，”他擺了擺手，笑道：“阿綱，我們可以換一個位置嗎？”
沢田綱吉一楞。
他一扭頭看向晃晃悠悠，開心地轉圈歡呼自己投出一個“好遠的球”的奧莉，驚恐道：“我當捕手嗎？”
會死的吧！
奧莉的投球根本不是常人可以接的球！
“不是，”山本武失笑道：“我是想著機會難得，小貓的投球很厲害，我可以練習一下打者的位置。”
正好，山本武覺得這段時間的自己有點進入瓶頸。
雖然社團裏的隊友都說，只要有他在，並盛高中肯定能打入甲子園。
但山本武不是一點壓力都沒有。
高中的棒球聯賽不同中學時期的比賽，許多的對手都是甲子園的常客，實力強勁的棒球手比比皆是。
他不敢大意一點，總想再提升一下自己。
“山本君……”
沢田綱吉想要勸說一二，可看著山本武異常認真的神情，所有想說的話都覺得難以出口。
他深吸一口氣，把棒球棍交換給他，鄭重道：“小心一點，別讓自己受傷了。”
山本君不久以後還有比賽要參加。
要是真的受傷……
今年上半的棒球聯賽怕是不能再參加了。
沢田綱吉皺一下眉，他幾步小跑向奧莉，喊道：“奧莉，等一下的投球……”別太用力。
“阿綱。”
山本武遠遠地喊他一聲。
他輕怔一下，側頭看向握住棒球棍點了點地的山本武。
“不要阻止她。”
他以口型告訴沢田綱吉，極為認真地擺出打者的姿勢。
“小兔子？”奧莉輕晃一下尾巴，抱住他帶過來的球，好奇問道：“你剛剛要說什麽？”
他抿一下唇，低聲道：“沒什麽……奧莉，小心一點。”
“喵？”她疑惑地歪一下小貓頭，不懂扔一個球有什麽需要小心的。
沢田綱吉後退幾步，讓出一道投球的路徑給奧莉。
她輕甩一下尾巴，擡起兩條後腿，時空魔力與貓貓一踹同時發動——
迅猛如雷的棒球旋轉著飛向山本武。
他用力一揮，棒球棍擊中球，使勁想要把它打回去。
可有時空魔力加持的棒球沖勁十足，想要把球擊飛出去的難度，遠勝於接住。
他扭轉上身，用力與球的沖勁較力。
“梆”的一聲。
山本武手中的棒球棍飛出去。
“山本君！”沢田綱吉擔憂地喊道。
他暗暗抽一口氣，甩了甩手，握一下拳頭活動僵硬的五指，擡手示意道：“我沒事，接著來、接著來！”
山本武彎腰撿起棒球棍和球，擡手一扔把球扔回給奧莉。
靈活的淺粉色小毛團一下撲過去，接住球勾一下尾巴道：“你是不是不舒服呀？要不我們下一次再決鬥吧？”
奧莉扇動一下小翅膀，猶猶豫豫地飛過去。
她有點擔心。
自己把小兔子“得來不易”的二號朋友給打壞了。
“沒事，剛剛的球力度正好，”山本武再次擺出打者的姿勢，認真道：“接下來的球也拜托小貓用這個力度打。”
奧莉遲疑地看向沢田綱吉。
他抿著唇，握緊拳頭止不住內心的擔憂，定定地看向山本武。
“小兔子……”
奧莉飛向他，軟軟地喊道：“還要打嗎？”
他沈默一下，點頭道：“既然是山本君的意思……那就打吧。”
奧莉遲疑地左右扭頭，見他們都是一副要接著打下去的樣子，惡魔小貓只好飛回到投手的位置，用力蹬出一個“魔力投球”。
沢田綱吉不自覺皺起眉頭。
他擔憂地看向一次一次揮棒，身體都開始冒汗發熱的山本武。
球棒一次次被擊飛出去。
但山本武卻沒有半點要停下的意思。
明明累得不住地喘息，手腕都開始泛紅，接連作出重覆性的活動五指與手腕動作。
可他還是不願停下。
沢田綱吉其實不太懂山本武這樣的人。
在他的人生中，有太多“逃避”、“放棄”解決問題的時刻。
每當遇到自己無法解決的事，他第一時間想的都是“放棄”而不是“努力去戰勝”、“克服”。
可看著山本武一次次揮棒，始終堅持不願放棄的練習。
他心頭莫名升起一股熱血，大聲喊道：“山本君，加油！”
加油！
他一定可以超越自己！成為職業的棒球手！
“喵？！”奧莉警覺地扭頭看向他，喵喵地大聲質問：“小兔子，你還記不記得你的一號朋友是誰？”
他到底在為誰加油？
貓才是小兔子的一號朋友！
“砰！”山本武扭轉上身，用力揮出的一擊終於擊飛奧莉踹出去的“魔力棒球”。
圓潤的白球高高地飛起，越過他們的頭頂飛向遠方。
沢田綱吉激動地跳起來，道：“打中了！”
“奧莉生氣啦！”惡魔小貓大喊一聲，飛撲上他的臉，四爪抱住不放，尾巴呼呼地甩出風聲，控訴道：“小兔子，奧莉是在為你戰鬥！你怎麽可以替奧莉的敵人歡呼！”
可惡！
貓到底是在為誰戰鬥！
“可是……”
細軟蓬松的貓毛淹沒沢田綱吉的口鼻和眼睛。
他看不見前路地揮舞一下雙手，悶悶道：“山本君也是我的朋友啊。”
“奧莉不管！”她大聲地控訴，道：“奧莉才是小兔子最好的一號朋友！”
貓投出去那麽多的球！
小兔子的二號朋友只打出去一個！
肯定是貓贏了！
“……”沢田綱吉無奈。
他握住奧莉的小貓爪，小心翼翼地摘下“抱臉貓”吹一口粘在唇邊的貓毛，無奈道：“好啦，不要生氣了。”
朋友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麽先後之分。
硬要排出一個順序，反而顯得很奇怪。
“阿綱、小貓，這次謝謝你們了。”山本武提著棒球棍跑過來，笑容超級燦爛道：“剛剛那一球，絕對是我最近幾個月……不，最近一年打出的最好的一個球！”
沢田綱吉抱住扭來扭去，氣呼呼的惡魔小貓，安撫地給她順一順毛，抿唇不好意思地道：“我什麽都沒做，山本君能打出剛剛那球，是奧莉投得好也是山本君打得好。”
“沒錯！”她驕傲地一翹尾巴，道：“是奧莉投的球好，不是二號朋友比奧莉厲害！”
山本武笑一下，揉了揉奧莉的小貓頭，道：“謝謝你了。”
她輕轉一下小貓耳朵，翹起尾巴道：“二號朋友是不是承認奧莉更厲害了？”
“這個嘛……”
山本武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。
他一拖長聲音，奧莉立刻和他著急道：“肯定是奧莉更厲害！奧莉才是小兔子的一號朋友！”
山本武哈哈大笑。
他用力揉了揉奧莉的小貓頭，氣得她使勁甩尾巴去抽他的手。
“這一次贏的是小貓，”山本武扛著棒球棍，十分爽快地笑道：“阿綱的一號朋友位置，我們下一次再決勝負吧！”
奧莉一晃尾巴搭上他的手，認真道：“下一次再決勝負！”
他們還要比嗎？
沢田綱吉哭笑不得。
“時間不早了，”他擡頭看一眼升上天空的太陽，笑道：“我們回去換衣服吧！”
沢田綱吉恍然發現。
天已經徹底亮了。
他們居然打了這麽久。
“阿綱，等下一起去學校吧！”山本武揮了揮手，不等沢田綱吉再說一句什麽，轉身準備跑回家。
“等一等！”奧莉一扭身子，踢一踢腿沖他喊道：“二號朋友，你的球不見了！”
山本武停住腳步，站在並盛公園的門口，回應道：“我知道！全壘打的球！不去撿了！”
他都打出一個全壘打的球了。
丟一個棒球算什麽。
“奧莉不是要說這個！”她氣呼呼地說，尾巴一甩勾住沢田綱吉的手腕，拖著他飛向山本武道：“你的手不是有點受傷嗎？”
剛剛為了硬接奧莉的“魔力棒球”。
球棍幾次被擊飛出去。
山本武的手腕都紅了。
“山本君受傷了？”沢田綱吉一楞，下意識看向他衣袖下的手腕，皮膚一片赤紅。
看著是回去要冰敷的程度。
“這個啊？”山本武不甚在意地轉一下手腕，笑道：“回去冰敷一下就好，打球本來就很容易受傷。”
他早就習慣了。
職業的棒球手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一點傷病。
山本武以後想成為職業的棒球手，肯定不會讓自己過早留下什麽影響職業生涯的傷勢。
“球球丟了，奧莉是不會賠給你的啦！”
山本武笑一下，道：“不用賠，球是我自己打飛出去的。”
奧莉不管他說什麽，低頭扒拉出一張鹿鹿頭的治愈貼紙，撕下背面的紙一貓爪給他拍手背上，道：“球球是不會賠給你的！但這張可以治愈一些小病痛的貼紙就送你了！”
山本武眨一下眼。
他低頭看向可愛的小鹿頭貼紙，沁涼的舒適之意一下蔓延向整條手臂，緩解身體的不適。
一切過度練習的不適似乎都消失不見。
山本武揮一下球棍，讚道：“這個貼紙很厲害啊？現在都有見效這麽快的特效藥嗎？”
沢田綱吉幹笑一聲。
他連著揮舞兩下球棍，高興道：“阿綱，我回去換衣服了，等一下見！”
“對於山本君來說，棒球真的很重要。”
沢田綱吉不由感慨道。
奧莉輕抖一下小貓耳朵，飛到他的肩頭，四只爪爪窩到一起踩一踩爪下的位置，稚聲問道：“小兔子沒有什麽很想做的事嗎？”
“……我想不到。”
沢田綱吉抿一下唇。
他想不到自己有什麽可以和山本武一樣熱愛的事物。
熱愛到絕對不會去逃避、不會放棄，再難都會站起來面對。
“要是……”
他昂頭看向湛藍的天空，聲音輕輕道：“要是可以找到就好了。”
如山本君一樣極為珍視，絕對不會放棄的事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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